如阿牧所察,念慈并非这个时代的人。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在几乎无考据可循的上古时代里,在未被修改的历史记载中,在浮槃的女主人长眠的百年之后,统司吠陀的王女和她的友人重返名为“水天”的绿洲。
统司吠陀的王女创造了收集雨水的神机,于是沙漠变成了雨林。
象征智慧的神明散播出名为知识的火种,
因此人们停止了杀伐。
在她友人的辅佐下,王女汇聚起散落的人们,建立起名为智慧的国度。
人们尊称她为“大慈树王”。
为了更好地引导人民,在她的那位友人的建议下,树王将所掌握的万千知识归纳为六个大类,并设立了教令院与六大学派。同时,树王选出每个学派最优秀的学者带领学派研究各自领域的知识,并谓之曰“贤者”,同时颁以注入神力的“贤者徽章”。
树王的那位友人自然位于六大贤者之列。
相传第一位大贤者的出现并非依照后来的评选制,而是由大慈树王直接任命,至于是哪位显而易见。
消逝的史书中曾记载着这位初代大贤者的名字,季行渊。
季行渊,是念慈本来的名字。
当时的民众大多都不明白为什么树王自归来之时身边就有一位凡人朋友,但是他们依然对这位树王的朋友报以仅次于树王的尊敬。
当然,人们更好奇的是二人的关系。
君臣?朋友?伴侣?亦或是……
在虚无的历史记载中,在从智慧之国建立到坎瑞亚灾祸发生的数百年里,二人从未承认或否认过任何关于他们关系的猜测,只有不知谁人写出的那一句:
“她的大贤者,几乎磨灭了时间的维度,让他的神明品尝到了爱的美酒。”
让曾经无数史学者、作家为之疯狂。
……
后来,坎瑞亚战争爆发,大慈树王牺牲自身以消除禁忌的知识给这个世界带来的灾难。
大慈树王命陨前将梦境的权能赋予了念慈,也让他陷入了长眠,又以草神之心释放生命的力量庇护他的身体,直到他苏醒。
待到念慈梦醒之时,坎瑞亚战争已经过去了千年……
当然,树王没有让第三个人知晓此事。
……
念慈坐在树屋上层,望向群星点缀的夜空,思索着阿牧告知的信息。
首先是“小虚空眼”。
从阿牧的介绍可以判断出,当年的虚空系统仍然在运作,“小虚空眼”是人们和虚空的交互枢纽而已,但是令念慈感到困惑的是,先前念慈尝试和虚空建立连接从而直接访问虚空时被虚空拒绝了。
也就是说这位虚空的创始人之一被虚空系统告知没有足够的访问权限。
念慈可以理解新的须弥执政者为虚空访问者设置了限制,从而为知识创造了价值,不再可以随意获取。
毕竟千年前他和树王对是否对全部民众开放全部知识这一问题也经常发生争论。
但是这并非念慈无法访问虚空的原因。
当初设计虚空权限系统时,念慈和大慈树王都拥有访问和开关虚空的主级权限,而使用草神之心修改虚空的使用规则是一级次权限。
异等级权限冲突时将优先应用高等权限。
因此无论执政者如何修改规则,只要树王或念慈没有关闭虚空,虚空理论上都不应该拒绝念慈的访问请求。
然而虚空拒绝了他,这让念慈百思不得其解。
其次令念慈费解的便是他暗淡的神之眼。
在念慈苏醒之后,他便看到了身边的草神之心和没有发光的神之眼。
神之心是树王之物,他无法随意调动其力量。
然而一枚可以被他使用的神之眼可以让他直接和地脉沟通,了解被地脉记录的历史。
当然这是独属于念慈的能力。
眼下没有虚空的帮助,同时也没有神之眼的力量,念慈若想要了解须弥历史的话,只能去翻阅教令院的书籍。
或者,去申请“小虚空眼”使用权。
好在“小虚空眼”的使用权对所有人都开放。
这与坎瑞亚战争前期他和树王设计虚空时的理念一致。
“只能如此了。”
念慈迫切想要了解历史的原因,除了为明晰这个时代的轨迹,了解坎瑞亚战争结束的千年里须弥内外的发展情况外,还有后世对大慈树王的记录。
无论是方才的商人对“树王”的描述,还是对执政者的介绍,都让念慈感到怪异。
其实念慈早就看出商人的不凡,因为念慈能感应到他身上携带的、历代传承的贤者徽章。
和他身上那枚一样。
但是这位贤者似乎不知道大慈树王。
念慈能看出他没有说谎,那么很容易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大部分须弥的民众,不,应该说几乎所有须弥的民众,都不知道大慈树王的存在。
为什么?
念慈很容易地想到商人提起的那位小吉祥草王。
作为新的执政,只有她可以关闭虚空中有关大慈树王内容的读取权限,将这些信息保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念慈从不会以深重的恶意去揣测不识之人的行径,况且对方还是新一代象征智慧的神明。
她的行为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但是念慈经过长思久虑也没有找到一条支持这种行为的解释。
因为那是最智慧的神明,念慈可以肯定除了神明外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了解智慧这一权柄的力量。
究竟是什么迫使这位小吉祥草王做出将树王信息保密这一决定?
“看来有必要和这位小吉祥草王聊几句。”
他不希望须弥的民众生于远离蛮荒的乐土而忘却带来火种之人。